干嘛用她的,我们自己也有胰子啊,那头发我怎么看都是她自己的!”
胡金凤嘲讽:“她非说是别人的,说她平时用胰子很讲究,绝对不会把头发丝沾到胰子上!”
孟砚青:“然后她就搬走了?搬去哪儿?”
陈桂珠:“听说她找了罗战松,罗战松帮她安置的,和正式员工一个宿舍,四人间!”
胡金凤:“听说罗战松最近出了一个大风头了!”
孟砚青倒是没听说这个:“出什么风头了?”
她这忙碌房子的事,又要当英语助教,一个大意竟然疏忽了。
王招娣和陈桂珠都不知道,忙追问胡金凤。
胡金凤这才神秘兮兮地道:“我听说,西楼那边设备落后,用的老式马桶噪音特别大,浴室通风不好,水管也生锈了,其实上边一直研究要改造,但是一直没下决断,所以上面也在为了这个事意见不统一。”
“前几天开会,罗战松突然递上一个意见书,里面分析国内外形势,分析了首都饭店的地位,也分析了改造的成本,总是人家说得特别全乎,而且人家还提出了改造的方案,这一下子可是把上面领导给说服了!”
王招娣皱眉:“他怎么这么能耐呢?”
胡金凤:“谁知道呢,我也是今天听慧姐和别人提,我偷偷听到的,这事还没公开呢,但可以肯定,这罗战松估计要春风得意了。”
孟砚青听着,想那罗战松作为一位拥有先知来自未来的人,他的见识以及头脑都不是现代人能比的,就说这次的西楼设备改造,罗战松好像本身就对这块熟悉,也算是正好让他得着机会了。
而接下来,罗战松将有更好的机会,自己能破坏罗战松一次机会,不可能次次破坏。
看来最重要的,还是提升自己和儿子了。
几个姑娘帮衬着收拾过后,家里倒是整齐多了,不过到底是缺了一些摆设。
孟砚青先去附近商店逛了逛,斑驳的酒红色木质柜台,里面摆着挂历、搪瓷盆和暖水瓶等日用品,除此也有香烟瓜子等副食,以及一些针头线脑的零碎物件。
售货员正坐在那里织毛衣,一抬眼皮子,爱答不理的。
她看了看,也没什么能买的,有些也不太看得上,便想着干脆去附近的旧货市场淘换,没准能捡到好的。
她当即跑过去附近的旧货市场,随意逛了逛,挑了两幅画,都是很便宜的印刷风景画,不过好歹颜色明艳,贴在墙上能让人眼前一亮,也会觉得视野开阔。
她这么买着的时候,便看到一处摊位上摆着些青瓷花瓶,年代不一,有解放后的,也有民国时的,她看了一番,最后看到一件粉青釉花瓶,那花瓶长颈溜肩,腹部圆鼓,造型倒是优雅别致。
孟砚青拿起来仔细看过,却见那釉层凝厚,釉面光泽柔和,颜色是淡雅的青绿色,略有些玉质感。
这应该是清朝景德镇继承了龙泉青瓷的风格烧制出来的粉青釉了。
孟砚青没发现什么瑕疵,这才问了问价格,对方要价八块钱。
这自然是个漏,可以放在她的房子里,不至于太跌份。
她这么东一下西一下的,倒是买了不少,满手都快拎不住了,便要离开,谁知道一抬眼,却看到一个眼熟的,赫然正是霍君宜。
上次护国寺一别后,霍君宜好像就出国了,不曾想如今遇上了。
显然霍君宜见到她也颇为意外,一时两个人便结伴而行,他也说起自己这次在国外见识到的种种,说起国外珠宝玉器的流行趋势等。
两个人倒也相谈甚欢,这么说着,霍君宜看她手里拎着的那花瓶,笑了下:“这倒是一件好物。”
孟砚青笑着提起自己的打算:“如今打算布置房子,正缺一些物件,外面卖的那些我也不喜欢,看不太上,干脆找一些老的摆上,好歹够味。”
霍君宜听了,却道:“买家具摆设的话,你如果眼力好,我带你去一处挑挑,兴许有你喜欢的?”
孟砚青自然感兴趣:“哪儿?”
霍君宜:“一般买旧货去潘家园,不过那边鱼龙混杂,我们也不好太在那里混着,我认识一位朋友,之前收了不少旧货,这些旧货都是没主的,如今放在他们工厂的仓库里,有木器,也有老瓷器,新旧都有,不过大多是残缺的,需要挑拣,反正全凭眼力吧。”
孟砚青:“好,那麻烦你带我去看看吧!”
霍君宜看她很是期待的样子,笑了笑,便带着她去乘坐电车,之后穿过一片乌糟的小路,这才到了隐在房舍后的工厂仓库。
这仓库显然很少来人,已经散发着霉味,只有一个老大爷坐在破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
霍君宜和老大爷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孟砚青进去仓库,仓库里光线不好,不过孟砚青还是能看出,这里果然是什么物件都齐全,残破老桌椅一摞一摞的,一看就是有些年代,备不住能淘出什么来。
霍君宜便掏出一个手电筒:“用这个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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