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头疼,不知道他又在耍哪门子的小性子。自觉对他纵容只会让他变本加厉地任性,她神色认真地对谢季容道:“那麻烦三公子令人稍停片刻,让阿野下车。”
车里的两个男人目光瞬时转向她,一个是讶异,一个是幽怨。
谢季容瞧了一眼满脸失落的表弟,看似开解劝和,实则幸灾乐祸道:“不大合适吧,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阿玥,你多容忍一下表弟。”
戚少麟毫不在意他的风凉话,盯着秦玥轻声问道:“你当真要我下车?”
倒打一耙也是他惯用的招数。秦玥抬起头,撞上他泛红的眼眶时,还是上了当,用最后一丝耐心让步,“没有,我们先回家。”
回去后他是去是留,再做决定。
谢府与项府南北相隔。进城后,秦玥在街口就下了车,再次对谢季容诚挚道了一声谢。不论如何,他都将自己平安带回了家,让她少遭了许多罪。
谢季容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玩笑道:“若真是谢我,便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秦玥歉意一笑,带着戚少麟走向旁侧牵马的项池。
项池含笑等她走近,看清她身畔人后,神色微滞。他握紧了马鞭,面色从容问她:“这是谁?”
他语气再平常不过,却不知为何,秦玥听着总有种质问的感觉。眼下还不是说出戚少麟真实身份的场合,她稳了稳心神,犹豫道:“这、这是我路上遇到的,我一个人赶路危险,便与他结伴而行。”
在这一点上,两人已经十分默契,秦玥一个眼神过来,戚少麟便明白她的意思。他轻蔑地瞥一眼项池后,单手抱着狗站在一旁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的意思。
“如此。”项池直视戚少麟,带笑礼问道:“不知这位仁兄如何称呼。”
“他姓姜,叫姜野。”秦玥替他回道。
项池不再说其他,牵着马往自家府邸方向看去,“走,回去吧。”
三人在一种怪异的气氛中走回了项府。
进了大门,看到熟悉的院落,秦玥心中感慨万分。还不待她询问府中其他人,一股大力就将她拽拉过去。
项池把她护到身后,而后猝不及防地一脚踢到了戚少麟胸口。
戚少麟在毫无防备下被踢倒在地,手中的戚二傻也滚到了地上,吓得呜咽缩在一旁。
项池这一脚用了十成力,他捂着剧痛的心口,嘴角渗出一丝殷红的血痕。他双目猩红地盯着项池,左手半撑着地,好似下一刻便要起身回击。
“阿池!”秦玥错愕不已,想要往前查看戚少麟的伤势。
“别去。”项池伸手挡住她,偏头道:“他是永安侯世子,戚少麟。”
话音落下,秦玥心中释然,她不必再纠结于如何对他们解释戚少麟了。原来,他们都认识。
项府前厅,秦玥端坐在上方,看着坐在侧边的项家父子。
一家主位,这个位置本来不该她坐的。可项叔坚持,她是秦将军的女儿,亦是他半个主子,所以让她坐到现在。
“他···”秦玥凝神思索,缓缓讲述自被抓到峪城后的一桩一件。除了戚少麟对自己过分的倚赖,其余没有保留。
“他失忆了,缠着与我一起回来。我想他若是在我们手上,或许有用。”
“不行!”项池听后立即站起身反驳,“戚家人诡计多端,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装的,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诶,元澈,先听少主讲。”项之耀打住儿子的话,后对秦玥恭敬道:“少主确定他失忆了?”
他年逾四十,曾是秦父秦常锋的副将。因长久习武,一身浩气凛然,让人一看便有股可靠可信之感。
秦玥点点头,“他坠下山崖时摔傻了,几次生死关头都不曾露出端倪,我想不会是装的。”
她迟疑少时继续道:“项叔,你之前说我父亲部下还有许多人在戚家手里,不如就趁此机会把他们换回来吧。”
项之耀沉吟片刻,摇头道:“这个暂且不急,戚少麟身份特殊,留着他有更大的用处。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元澈,你打点好府中,不要让人走漏了风声。”
项池冷着脸应了一声。
项之耀又交待了几句,嘱咐项池照看好秦玥后,才匆匆忙忙出门打理生意场上的事去了。
他离去后,项池重新坐下,语气和缓道:“方才我不是对你,我只是担心你受他骗。”
少了长辈在场,两人之间轻松不少,秦玥抿唇笑道:“我知道,我不会怪你。”
项池见她笑了,又关心地问:“路上有没有受他气?若是他欺负了你,我再为你踢上他一脚。”
“你也看见了,他现在很听我的话,没有欺负过我。”
“阿玥。”项池深深看了她一眼,语气愧疚道:“都怪我当时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吃这么多苦。”
一个男子行千里之路都属艰难,更何况是她。
秦玥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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