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弄点东西不容易。”
薛凌抬手止住他聒噪,回身无力道:“算我求你的,别来我旁儿说话。”
陈泽觉得她昨儿还算正常,今日愈发疏离,结巴道:“怎……怎……怎么这是……”
薛凌走得几步,看着吴栋依言五袋抽一,回来复命说是无误。她赶紧喊了回,宁肯到了等着开门,也好过路上出乱子进不了城。
众人得令启程,陈泽上马车之前复小跑过来,害怕样道:“我来时没问你,你说,咱们不会遇上胡人劫道儿吧,我怕的很。”
薛凌握着缰绳,趴下身子指了指前头队伍,重声道:&ot;看见了吗?你那点东西,千石,听上去多的很,城里有多少人你知道吗?营兵者以斤粮计,你算算,够吃几天。
你再算算,为了这么点破烂,胡人是不是昏了头了,绕整个城来打劫这玩意儿。&ot;
霍知瞧出她已有火冒三丈之势,在旁劝道:“陈兄莫急,你是多心了,你看王上只点一官人来,说明大家都料得此行顺利,不必太过紧张,咱们赶紧回吧,耽误进城不好。”
陈泽诺诺,有些不服气样看与薛凌低声道:“什么以斤粮计,你那是饱汉子当然以斤粮计,要是快饿死了,每天能有一两米就不错了。”
薛凌已上了马,道:“你说什么。”
霍知还待劝,陈泽高声道:“我说每天有一两米吃着不错了,你怎么算的斤,谁能吃上一斤。”吼罢一溜烟儿跑去了马车,活像是唯恐薛凌跳下马宰了她。
霍知与薛凌道:“咱们走吧,陈兄就是口舌是非多了些,非有意。”
薛凌没作计较,催着马上了路,再过昌县后,因辎重干系,脚程比上午更慢些,她名为押运,免不得在队伍头尾来回跑几趟。
闲着功夫再想陈泽那话,突记起沈元州应该很缺钱粮才对,但昨夜瞧来并非如此。
并不是说城中穷困,而是沈元州原本在苏远蘅身上打主意,现苏远蘅已经抽身事外,也就是沈元州没要到他要的东西。
这么大的亏空,必须要找地儿补出来,他上哪补?
或者是他根本没地方补,昨夜只是因自个儿初来乍到,怕瞧出端倪,装的镇定?
回到宁城时还不到酉时中,这事也算干系到能不能在沈元州身边呆下去,遥见城门在望,算是松了口气。
下马之后又与吴栋道了谢,日后不见得还会碰到,但人情留一线也好。吴栋似对薛凌亦有好感,道是“分内之事”,又问:“来日先生领兵,可否点名与我。”
凡军长以上,所行不限,皆可自主点兵,吴栋提出这个要求不算反常。
薛凌多看了一眼,笑道:“我初来城中,未必能留下来,说什么来日。”
吴栋稍有失望,呢喃了一句“这样”。薛凌道:“若有万一,我必带你,你叫吴栋,我记得。”
吴栋笑笑与薛凌行了礼,复回队伍中去,众人在门外等得些时候,酉时三刻过,里头开了门。
薛凌交令与吴栋,入仓之事另有人负责,她自行马往沈元州处复命。唐涧早在门外等候,见了人来,笑道:“里头正说到你,不早不晚,来的正好。”
薛凌含笑未答,心道是定了酉时末回城,算着时间,若还能等早等晚,也与自个儿无关。
唐涧又跑上前两步,对着齐清霏道:“如何,如何,齐将军事办的如何?”
齐清霏不如去时开怀,撇着脸道:“不好,以后不想干这事儿了。”
唐涧听得奇怪,赶忙上前细问,几人又说得些许,直到要进商议处时,唐涧方往薛凌身边提醒道:“今日城头上情况不太好,你进去了休得胡言。”
薛凌看着他道:“怎么了,不应该啊,还不到济河焚舟的时候吧。”
“没有,是胡人变了话由。”
薛凌止住脚步道:“什么话由?”
唐涧难得正色,指了指屋里,示意她赶紧进去,一边道:“底下有胡人说,拓跋铣和咱们王上有约,现要王上履约。”
“什么约?”
唐涧轻推了她道:“你进去不就知道了,王上说了,你顺利回来,咱们就要共事了,你小子,你姓薛,昨日何故骗我。”
薛暝手稍稍伸出,又强自缩了回去,齐清霏却上前两步娇声斥唐涧道:“你作什么推她。”
唐涧左右看了看二人,只当是齐清霏性情可爱,薛凌与之交好,调笑道:“咿,这帮你说话的人还多,推一下都不让。”
齐清霏自推着薛凌,扬脸与唐涧道:“不让不让,就不让你推他。”
唐涧自作笑声,薛凌听得厌烦,仍想着齐清霏既知死了爹,如何还是这般性子。她倒忘了,去岁入齐府时,其实自己也还笑的出来。
琐事作罢,进到屋里,才看许多人在,比昨晚还要多上几个,她皆不认识,沈元州起身迎过薛凌,笑与众人说了名姓,并没提及是薛弋寒之后。
又指了一处空位道:“你回来还没吃过饭,随意用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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