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瞧见乌泱泱一群人个个手执利刃,喊声震天,腿都吓软,哪能镇定自若鸣镝。
她瞧不上这等试探,实则沈元州也有一定道理,是不是薛弋寒的儿子根本不甚要紧,要紧的是人能用。
霍知等人早已等候城门处,却是没来由多了驾马车。薛凌上前指了指,道:“怎么回事?”
霍知笑道:“陈泽实在行不得马,特让在下救個命,正好,齐将军也进去了。”
薛凌将令信与他,道:“开城门。”
霍知拿着令信与守门的卒子看过,随即有人拿着绞索将门缝开大了些,百余人浩荡往昌县去。
因着有营兵行路,马不好太快,马车也走的慢,六七十里路跑马多不过一个时辰,行兵却要小半天。沈元州说晚间酉时末开门,时间给的不少,但也绝对不多。
薛凌嫌马慢,一路没什么好脸色,陈泽在里乐不可支,搂着那豹子与齐清霏再三道是“骑马不是人干的活儿”。
如此日头过半,一行人到了昌县,有沈元州手谕,守门的不敢造次,直接放了人过去。
进到城里,薛凌道是稍作修整,计时半刻,用过饭食,再行去装粮。吴栋二十来岁貌,为人还算恭敬,得了话即令行兵原地待命。
城中更甚昨日空,转了几圈方寻着吃食,店家直喊“供不得那么多军爷,隔壁铺子也还有两间开张,不然分担些。”
薛凌笑与吴栋道:“如此,都各自去吧,有你看着,逃役以军法论,我初来乍到,不知王上如何治兵。”
“斩。”
料来也是这般,薛凌递了一袋碎银过去,道:“军饷微薄,今日这顿,算我贴补诸位,吃好喝好。我们只是去运些个人认捐,不是大批粮草,没有被劫的风险,你不必太过担心。”
吴栋这才多看了她几眼,接过银袋称了谢,转身招呼各什长领人开饭。自起了战事,营中吃喝基本管饱不管味,虽这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去,到底是口新鲜。
此刻齐清霏二人方从马车上下来,那豹子出了帘就闻着味,只是不如昨晚野性大,吸着鼻子要往薛凌处来,齐清霏一声吼“往哪去,趴着”,畜生乖觉老老实实趴在地上呜咽,狗瞅得两眼,居然也原地蹲在了一处。
陈泽大呼神奇,于是两人续聊得火热,全没往薛凌处看,亏了她时时半掩着脸。
底下的都得了好处,薛凌等人再单独走开就不算擅离,她与薛暝往铺子里寻了桌椅坐下,喊霍知去催齐清霏与陈泽二人,进来坐在另一处。许是店里肉菜味浓,俩畜生皆是趴在齐清霏脚下流哈喇子,再没看过薛凌。
想这是个好机会,干脆借此问了霍知一句:“能言否。”
霍知猛摇头,拎起陈泽往一旁道:“来,我备了舆图,你先下去跟他们说说东西都怎么安置,去了怎么装快。”
陈泽抹着汗道:“你不是去过,这有啥可说,我这还没吃上呢”,发现自己挣不脱,赶紧招呼齐清霏道:“齐将军,你跟我去,去去去去,去不去……”
齐清霏应答不迭,跟着要再跑,那豹子狗“蹭”一声双双站起来兴奋的摇尾巴。
霍知揪着陈泽不放,笑道:“姑娘家体弱,饿不得,齐将军还是先用些饭食,呆会才好上路。”说罢赶忙推着陈泽出了门。
看着样子,似乎陈泽却不是他手底下人,不然听得些秘事也没什么。试探出这个结果并没什么用处,都不值得唏嘘一回。
齐清霏岂能忍霍知如此说她,跟着要跑,嘴里道:“什么姑娘家体弱,我……”
身后有谁轻喊了句:“清霏。”
她疑神自己听错,回头看了看,薛凌笑与她招了招手。齐清霏没认出来,又回正头瞧了瞧,面前别无他人。
再回头来细看,薛凌浅笑看着她,齐清霏双目放大,转瞬通红,赶忙回转身来,三两步跑到薛凌面前惊喊:“三姐姐。”
薛凌压指在唇,轻“嘘”了声示意她小点声,齐清霏仍未顾得,上下打量后确认是薛凌无疑,随即蹲下身两手抓着她猛摇:&ot;三姐姐,三姐姐真是伱,你怎么来了这,你怎么在这,你怎么这幅样子。
你该不是来抓我。
你肯定不是来抓我的。&ot;
薛凌但见她双泪其下,只说自个儿与她该没这么深情分,那俩畜生本已冲了出去,见主人家回转来,跟着又跳了回来,许是看见齐清霏在哭,霎时竖了背毛,向着薛凌龇牙。
齐清霏偏脸吼得一声,又复抓着薛凌哭:“三姐姐三姐姐……”眼泪鼻涕都糊在她身上,薛凌甩手不及,低声道:“别哭了,我见不得人。”
齐清霏愣愣抬头,抹了一把眼泪,奇怪问道:“什么叫见不得人。”没等薛凌答,续抽噎道:&ot;三姐姐,你从哪里来,
你可曾听得,他们说,我爹死了。
我想回去,可他们说,爹爹回不去,他烧成灰,洒在水里了。
我大姐姐也死了,她也没回去,她尸骨都没找到。
三姐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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