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身份。
文书没取走,他不能抬头,忐忑难安里听得拓跋铣毫无波澜道:“好好好,你来你来。”又听那女子好像在指使谁:“你去拿。”
待有人取走手上东西,孟行稍抬了头,这才仔细瞧拓跋铣与薛凌。方才进门之时,已瞧得两人皆在正东主位,现看二人桌椅竟在一条直线上。
虽胡人尊卑不明,可这座次,说明拓跋铣拿这女人坐了同席之礼,并非外客。一个中原女人,如何能和鲜卑王坐到一处去?
再瞧薛凌眉眼,和去年平城无差,然去年见她身着汉人男袍,只眉眼清秀白净些,今日衣裙艳艳,添了些姑娘家娇嫩。
又看薛凌身上皆是重彩,胡地染料难得,物以明色贵,更合腰间细带挂满了天珠蜜蜡,都是胡人奇珍。足以说明,这女人在拓跋铣心里地位极重。
薛凌拿着文书,右脚尖搭在桌面,上下点着,带起靴子上铃铛清脆作响。往岁平城就有这种靴子,一年生的麂子皮又轻又薄,沾水不湿。上缀明珠美玉,华光其外。
万金之好,薛凌文书没看完,抬头嗤道:“万金之好,真不害臊,巴掌大块破地,你们从哪拿出万金来?”
孟行要答,又见她一手将求和书扔过来,鄙夷道:“献降就献降,求什么和?”续道:&ot;献降也容易,你且回去。明日辰时,卸城门,断令旗。
三军跪于马,迎我入城。&ot;
拓跋铣笑问:“这是不是,有点逾越礼数了。”
孟行倒吸一口,手握成拳,望与拓跋铣道:“我来与王上求和,王上以女子小人相辱,是为何意。”又与薛凌道:“不知姑娘姓甚名谁,为何体流汉血,身着胡衣。”
薛凌全无羞色,笑道:&ot;咱们都是老相识,你何必与我装陌路人。你来作降将,还要责我穿胡衣,我卖不过颈上人头,项下皮囊。
你卖是千家儿女,万户锱铢。&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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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5章 洗胡沙
她横眼睨道:&ot;如今沈元州是个反贼,自顾不暇,根本无力援你,孤城断燕,粮绝水尽只在时日。献降尚要你城中蠢狗尽数屈膝跪我,求和,你好大的口气。
孟行心头郁结难忍,沉声道:“事后我遍翻宁城城志注录,根本没有一位姓鲁的裨将,怎么会有你一个女儿。”
拓跋铣哈哈大笑,孟行目光跟过去,他道:&ot;行了行了,你俩别争了。她说如何就如何,实话告诉你,本王许了她这座城。
伱们南人如何说来,一言九鼎,金银也好,人命也好,都与她,本王只借个道儿。&ot;
薛凌笑回道:“莫抬举自個儿,那本是我的东西,一群狗叼了去,今日拿你当根棍子,好讨回来尔。”
孟行昂首,咬牙道:“如何是你的东西。”
“怎么不是我的东西,你且回去问问那位安鱼,若非我杀了霍云旸,它是哪年哪月哪地上的狗,敢来我面前称一城之主。”
她变了脸色,正色道:&ot;你回去传话,让他出城跪马迎我,我只斩你城中守将,不伤底下兵卒。
三日之内,他不迎我,城破之时,火如去岁,鸡犬不存。&ot;
孟行起身,薛暝立即往薛凌身前站了些,薛凌伸手将他拨开,指了指拓跋铣道:&ot;胡狗里吐不出象牙,他九不九鼎说不准,我说话算话。
你项上人头,多存几日,与霍云旸多烧纸钱,下去了好分着花。城中还有宁城谁,一并候我。&ot;
孟行气的浑身发抖,他在霍云旸身边数载,从未受过如此大辱,即便今天打着求和的幌子来,亦是全未料到拓跋铣这般对待。
眼看他压不住气,帐内人尽按刀。跟着的俩中护军忙按着孟行,轻道:“将军回去再说。”
拓跋铣哈哈几声,道:“话你听见了,本王作不得主,你们之间的事儿,你们商量着来,本王就借个道儿。”
孟行气道:“拓跋王贵为五族之首,何以被一个妇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莫不然存心戏弄再下,平城虽小,若鱼死网破,与王上也是无益,现城主既有意合谈,拓跋王当真就任由妇人弄权。”
薛凌起身,绕过桌面,行至孟行身前,笑道:&ot;你赶紧走,我不想坏了规矩,不过,我守规矩的时候不多。
你现在回去,尚能多给自己准备点身后事,你与霍家一干人等必死无疑。
求和,你也配?&ot;
说罢一口口水吐到了孟行胸前,嗤笑与拓跋铣道:“让他滚,扰了我今日看戏的兴儿,明日要赔我,攻的久一些。”
拓跋铣还是笑的爽朗,与孟行摊手道:“你听见了,女子与小人难养,本王无能为力。”
孟行道:“拓跋王如此行事,在下无话可说,但请告知这位姑娘身份,在下也好回去复命,说拓跋王无力,要靠妇人决断。”
拓跋铣朝着薛凌一努嘴,道:“他不肯走。”
薛凌抬脚要踢,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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