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那边熟悉,也就不用我多做介绍了,不如吃完这顿饭就分道扬镳,早去早回,万一真打起来了,躲的远些省的出事。”
“送的什么信,我去了如何找人,找到了说什么啊。”
“皮子你带着了吗?”
“在这”,申屠易从胸襟里掏出来,抖了抖扔桌子上,继续吃着东西道:“是这玩意吧。”
薛凌拿起来仔细核对了一下,确认无误才推回去,见申屠易往衣服里塞得随意,叮嘱道:“你小心些,万一被人搜出来,就算识不得内容,一看到跟胡人相关,怕是难以脱身。”
“没事,这上面啥也没有,说是拿来卖的就行了,这事儿我熟,你且说给谁就行了。只要不遇见沈元州,别的都不要紧。”
“你这般怕沈元州”。薛凌笑着调侃了一句,她没见过这人,无法给申屠易意见,只宽慰了一句“人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怕他作甚”。
说完嗓子低了些,道:“你那皮子上头是羯人小王爷的正身印”,申屠易略有不耐:“你不是说过了么,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干啥使啊。”
薛凌哑口,停了半晌突觉她太过谨慎了些,反不如申屠易自在。或许关心则乱,这几张皮子送不过去,拓跋铣十有八九不日就会马踏平城。她这几年养成了个不信任旁人的性子,一朝交代他人去做事,竟开始啰嗦起来。
反应过来,就努力克制了一下,道:“说与你知了吗,我倒是忘了。那我长话短说。”
“六月初,为了杀掉霍准,我往鲜卑跑了一趟,无意之间拿了羯族小王爷的正身印。拓跋铣答应我,只要我帮他把羯族拿下,他就帮我杀了霍准。”
“你看,这皮子,那几个人昨日已经让鹞子给拓跋铣带了几张回去。他一拿到就能以此为凭证,近到羯族几个老东西身侧,借亲近之时,擒贼擒王。羯人住的又分散,等杀光掌权人,整个羯族都是囊中之物。”
“那你又让我去送几张做什么,霍准都死了,用不着再管他”。申屠易不解道。
“我原也是这样想,只待霍家死了,由得他谁是谁。不料世事有变,但拓跋铣那个人,贪婪狡诈,他知霍家死了,必会生事。这个时候,多半是会在羯人里头选个蠢狗当王,以五部一家的说辞安抚住羯族,没准准还会把羯皇之死栽赃到梁头上,让羯人当送死的先行攻梁。”
“最好的人选,便是是石亓了,我怕他被蒙蔽,所以送两张皮子去提醒一下”,薛凌在杯子里蘸了些水,往桌上画了两条痕迹,继续道:“以那蠢狗的性子,知道人是拓跋铣杀的,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拓跋铣要花心思在羯人的怒火上头,平城会安全些。”
“所以你这皮子既不能晚到,也不能早到。到早了,眼见拿下羯人无望,拓跋铣肯定先攻梁,趁乱捞得一点是一点。送晚了,石亓被囚,就于事无补了”。她一挑眉,看向申屠易道:“我见你驭马极佳,早日往安城去等着。”
“等羯族几条老狗一死,就把皮子给我送到石亓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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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袍笏
她怕自己说的太过笼统,申屠易听不明白,话毕瞧着他道:“听明白了吗?”
申屠易为难着摇头又点头,似乎甚是纠结,筷子也丢了,道:“你说的事儿太多,我乱的很,只知道这东西要给羯族的小王爷送去,不然胡人要打过来。”
“这两桩不乱就行了,我估计石亓现在应该在安城里。既然我知道这事儿,拓跋铣肯定也是知道。他知道,沈元州也知道。所以你去了之后找人会十分好找,因为大家都在找他,你只用在安城的北城门外守着就是了。”
薛弋寒一死,平安二城就不许百姓居住,少有人往来。申屠易又很少往乌州一带跑,薛凌怕说不清楚北城门是哪个门,手指又沾了些水,在桌上画了个简易的安城舆图。
画完指着几道门一一给申屠易说了一遍,道:“你看这个北城门,出去之后就是草皮子,至多往前百里就能遇上散居的羯人。所以假如石亓在安城的话,他要回去,一定会走北城门。”
申屠易盯着桌上水渍没抬头,道:“那万一他不在安城呢,你自己也说是估计。”
“魏塱疑心甚重,羯人又上赶着讨好,所以十有八九石亓都在安城等着启程来京。如果他不在,也不要紧。按规矩,他既然是要为质,至少是两日一报行程。你在城门外等着,看见有胡人进出,跟上去就是了,如果有人拦你,就亮一张皮子出来,定能顺利找到他。”
“听你说的好像容易的很”。申屠易翻了个白眼,直起身子,摸了摸胸口,看着薛凌来了一句:“你这会跟沈元州倒是很像,颐指气使的理所当然。”
薛凌不解他为何这样说,也懒得解释。用袖口将桌上舆图擦的模糊了些,才道:“倒也不是十分容易,等你去了,那蠢狗已经成了个香馍馍,估计是大家都在抢。你动作慢些,就抢不到了。所以吃完饭,就赶紧走吧。”
申屠易重新拿起筷子,道:“我东西给他,总得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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