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申屠易已然将纸包拆开,将里头点心捞起一块,吃的颇急,呛了几声才道:“你去捡些药材回来吧,顺便叫人送些炭火米粮”,他反手指着屋里道:“她身子弱,要养些日子。”
薛凌火气又起,道:“她自个儿怎么不去。”
申屠易吃着没停,并不高声反驳,只含糊着嘴道:“那种刀口,一被人发现,多不过半刻,官府人就来了。你看她那样子,能撑得住扛点啥回来么。”
薛凌想踹个什么东西,偏脚前空无一物,便回身踢了一脚门。她没人伺候已经是老大的难处了,如今还要倒过来伺候别人。憋着气走到门口,申屠易又叫喊着交代:“千万别明说养伤,就说家里要死人了,买些养气的回来。”
薛凌卸了门栓出门,采买东西到快的很。只说是家里要来远亲投奔,提前备着物事。银子洒出去,多的是劳力帮着一并儿送到院门口。她留了个心眼,先进了瞧着申屠易已不在院里,才叫人一并送到厨房处堆着。
人走光了,申屠易仍没出来。薛凌看着房门想叫,却终只是扣了几声。里头是含焉有气无力喊来了来了,而后薛凌自己回了房,再没管这两人如何。
只是双方已经默契的达成一致,以后,就得这么处着了。
薛凌趴床板上,烦躁于刚刚忘了买些床间被褥塞下面。她看不透世事,连自己都看不清。将这俩蠢货留着做什么呢?除了添乱一无是处。而且……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右手尾指……片刻后,将胸口那个荷包郑重其事的挂到了床头去。
下午困乏,桌前百家姓新描了一摞,垫着居然也睡的安稳。迷糊间听见谁在喊,薛凌一个醒神,恐是有信来,开了门,却是含焉遥遥欲倒的站那,见了她,讨好着喊:“薛姑娘,屠大哥炖了汤,你过来一起吧,你们有误会……”
薛凌看了一眼天时,还得等会再出发。她盯了半晌,认命一般去了偏屋。其实今儿买了啥,她也不知道,只喊老板各配个十斤一并送了,又找了屠户处,死的活的鸡鸭鹅各提了些扔院里。
桌上杯碗无论与她呆过的哪家比,都差的远,里头油盐酱醋黑乎乎一团,看着就没什么胃口,她不想坐过去,含焉却伸手来拉,喊着屠大哥,实在欢喜的很。
薛凌记起早间一推,不敢大力,极不耐烦的跟了过去。申屠易先盛了汤往含焉面前放着,口气心疼的很:“你就不该起来走动。”
像苏远蘅哄翠羽楼的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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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余甘
与驸马府一般无二,宫也进的顺当,霍云婉大势仍在,自然没什么不顺当。申屠易的手艺比老李头还差些,反正薛凌是没吃进多少。二来那俩人你来我往,郎情妾意,对着也影响食欲,草草拨了几口,薛凌便出了门。
这几日暑热未散,街头仍有卖梅子汤的,盛在一截翠竹里,又拿细线扎了或干或鲜的荷叶封盖,麦秸戳进去吸着喝。多加几文钱,还能买着冰过的,算是个极好的玩意儿,她捏在手上一直吸溜到宫门口。
看着到了时辰,便将银票令牌一并递了去,太监便眉开眼笑放了人。等到了地儿,不出意外,雪娘子又在,少不得又等了些时候。待到一堆人前呼后拥的出了门,不等宫女过来宣,薛凌就已躲着人自个儿进了屋。
霍云婉半躺在榻上揉脑子,听见声响,瞧是薛凌,也没过多动作,只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身边去,像是整个人颇为疲乏。
薛凌深出了口气,稍微放松了些,虽说不上紧张,但在皇宫里行走,总有点紧绷感。见到了霍云婉,多少有个着落。另外和霍云婉共事,比之旁人,愉快的多。她坐至榻上,道:“怎么递了信给苏家,还没给我透个风。”
霍云婉仍半闭着眼,呢喃着撒娇般:“就知你和她亲如母女,我前脚才去,你后脚就找上门。说不是,谁信呢。”
听得这话,薛凌只当霍云婉是想试探一下自己和苏家现今的关系,松下去的那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关于苏姈如,她对霍云婉实在毫无隐瞒,且她也不想跟霍云婉起什么嫌隙。
宋沧一事,已是个前车之鉴,再犯就显得蠢了。虽确实是自己是在苏府等信,薛凌还是紧着解释了一句:“她担心苏远蘅性命,用了些手段逼我去了苏府,刚好我住的地方出了些乱子,便在苏府多住了几天,恰巧赶上你的信。”
她总是不擅长掩饰情绪,语间稍许焦急一听便明,霍云婉“噗嗤”笑着睁了眼,道:“逗你的,逗你的”。
她冲着门外吩咐了送茶,又对着薛凌道:“真是狗急乱跳墙,逼得你去又能怎么地。多半是知道咱俩凑到了一路,气的慌。”
“你的信且还没到呢,怎么又赶着进来了,太频繁了总是容易出乱子。”
“不过罢了,既然是来了,说说趣事儿也好,她可有问宫内之事?”
薛凌不辨霍云婉话里真假,但她既然这么说了,便只能默认是真的。苏夫人是提过两声霍云婉,却并没多问。但在苏府几天,见了好几次苏姈如欲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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