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觞怒视着她,眼中全是恨。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震惊于姬觞的怒火。姬觞原本最是老实憨厚的长相,此时像是变了一个人。世人皆说那些雷霆手段的背后,全是云妃和云家的意思,她此时才惊觉自己似乎从未认真思量过这位将来的帝王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姬觞一步步走近,猛地将一个侍卫腰间的剑抽出。寒气逼人的剑直指她的要害,似裹挟滔天的杀气,却又在离不到半指的距离生生停下来。
“如果十一有什么好歹,我要让你陪葬!”
哪怕是魂都吓飞了,她还是要为自己争辩。“…十殿下,我…我真是冤枉的。”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顾姑娘有什么冤屈,尽可去刑部说个清楚。”
“谢世子!”
云府有人去刑部报了官,谢弗是来捉拿凶犯归案的。
顾兮琼望着深绿獬豸官服的谢弗,又恍惚起来。上辈子谢世子至死都是国公府的世子,根本没有正式入刑部为官。
这个让她念念不忘的男人,似乎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谢世子,我真是冤枉的。”
云府的下人自是反驳她的话,一有点心为证,二来云秀确实发病了。人证物证确凿,她这声冤枉显得尤其苍白。
她当然不甘心,恳求谢弗。“我真是问了云府的下人,是有人告诉我说十一殿下喜食杏仁点心。谢世子,分明是有人想陷害我,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只要将云府的下人全部召集,我就能指认出说那人。”
这一点不难办到,云府的管家极其配合,当下就把全府的下人都召了过来。
她以为有了希望,急切地寻找。
第一遍,没有。
第二遍,还是没有。
她不死心,又不甘心,狠了狠心指向站在最后面的一个丫头。
“你确定是她?”谢弗问。
“是她!”
不是这丫头,也是这丫头,她总不能真担了一个谋害皇子的罪名,毁了自己后辈子的荣华富贵。
谢弗又问她何时何地遇到的这丫头,她一一作答。不过是换了一个人,事情却是真实发生过,地点时辰她都能说得清楚。
“顾姑娘,你说你大前天在云府后门遇到的这丫头,那可真是见了鬼。”云府的管事说。“这丫头是昨日才买进府的粗使丫头,牙行的经纪可以作证。”
他命人取来那丫头的身契,身契的日期正是昨天。
顾兮琼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冷了。
她指谁不好,单指了一个昨天才买进府的丫头。
“我…我可能是记错了。是她,是她!”她又指了一个丫头。
不用管事回答,那丫头自己就为自己争辩了。说自己大大前天告了两天假,去京外的庄子看望自己的老子娘,直到前天才回的府。她也有人证,除了府里相熟的丫头婆子可以为她作证外,庄子上的人也可以给她作证。
顾兮琼已经慌了,她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冰洞,又冷又绝望,任她怎么挣扎怎么呼喊都不会有人来救她。
“谢世子,你要相信我,我…我真是被冤枉的。我……已经被指婚给了十殿下,我和十一殿下处好关系都来不及,我怎么会害十一殿下。”
“你是因为云家!”一个婆子站出来,大声道:“老奴亲耳听到你和自己的丫头说话,你说如果十一殿下没了,那整个云府就会投靠十殿下。”
顾兮琼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也确实是她真实的想法。但十一皇子注定活不长,她怎么可能急于一时。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个想法,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
这时有下人过来,对谢弗说自家主子有请。
谢弗进屋时,里面只有云秀和姬觞。
云秀已经喝了药,药效还没有上来。恐怖的红疹布满了脸和脖子,气色苍白如鬼,让人不忍看第二眼。
姬觞红着眼眶,似在生气。
“你别生气了…不会有下一次了。”
是没有下一次了,因为这一次病发就是催命符。
“你为什么要赔上你自己,我们可以想其它的办法。”
“顾氏行事古怪所图不小,这样的人不能留,多留一日便多一日风险。反正我也活不长了,也不算是赔上自己。我知道还有其它的办法,但是我等不及了。十皇兄,你就当我是为了自己走得心安,才故意这么做的。”
姬觞闻言,眼眶更红。
云秀朝谢弗望过来,道:“我走以后,十皇兄就拜托谢大人了…”
“你放心,我会的。”
“十皇兄交给你……我再是放心不过了。”
“十一……”姬觞喃喃,下意识看向谢弗。
谢弗微微颔首,什么也没说。
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更无需说出口。
姬觞骇然,十一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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