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见这孩子就喜欢,可见我们娘俩有缘分。”谢夫人感慨道。
“这孩子就是讨长辈喜欢,以前她祖母最疼她。”秦氏一说完,立马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下赶紧找补,“不是我自夸,我家素素真是没得挑。长得好又有才,还会武。莫说是我自己的闺女,就是这样的孩子生在别人家,我看了也很是喜欢。”
谢氏夫妻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多问什么。认不认亲是傅家人的事,但傅家人是魏氏嫡系嫡支也是事实。
倘若是旁人这么夸自家的姑娘,谢夫人必是不会相信。同样的话从秦氏嘴里说出来,显得朴实而不做作,让人丝毫不怀疑其中的真假。
一方诚心求娶,一方则是对未来的亲家和姑爷都无比的满意,双方在言谈之时气氛融洽,亲事顺理成章地定下。
两家定亲的消息一经传出,阖京上下又是一片哗然。
早前那些暗地底嘲笑隐素痴心妄想做白日梦的人,皆是被事实打了脸。谁能想到当初那个痴缠着戚堂的乡野姑娘,居然成为穆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傅家的事,一出又一出,一出比一出精彩。大街小巷都有人在议论傅家的事,一时之间竟然成了雍京城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以前我听人说傅姑娘看上了谢世子时,我还想着她那是在做白日梦。现如今她竟然真的和谢世子定亲了,我却又觉得他们很是般配。”
“还真是。傅姑娘能文能武,又长得好看。除了她,我还真想不出京中还有哪位姑娘能配得上谢世子。”
“傅家现在可不得了,又是县主又是武状元的,指不定以后还会出一个国公爷。我看那伯爷豆腐的招牌,很快就要换成公爷豆腐了。”
“走,买豆腐去,咱们也是有福气的人,还能吃得上公爷亲手磨的豆腐。”
隐素听着这些声音,有些哭笑不得。
她真想告诉这些人,这门亲事还真是她做梦做来的。那个梦中的疯子啊,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和她纠缠在一起。
走着走着,她忽然慢了下来。
无人处,她停下。
“出来吧。”
话音一落,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现身。
正是魏明如。
魏明如不再是一身红衣,反倒换了一身如雪的白。白色的面纱之下,隐约还能看到脸上的划伤。
四目相对,已是毫不掩饰的敌对。
“魏姑娘是来给我道喜的吗?”
“傅姑娘是不是很得意?”
“我记得魏姑娘上回跟我说,让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还说等你成为盛国公府嫡系嫡女和穆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时,让我别傻眼。如今我还是那句话,魏姑娘真是多虑了。至于我是否得意,相信不用说魏姑娘也能看得见。”
魏明如大恨。
没人知道这几天她是怎么过来的,多年的努力一朝之间化为乌有。祖父和父亲对她不闻不问,她还听到下人说父亲埋怨她不争气。
若不是眼前这个贱人,她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更可气的是,这贱人的父亲居然是当年叶氏带走的那个儿子。
难怪贱人克她,原来她们天生就是敌对。
祖父自那日回去后就一直关门不出,半句不提和傅家认亲的事,应是对叶氏一事十分介怀。叶氏已经另嫁他人,不仅让儿子随了继父的姓,还和别人生了孩子。骄傲如祖父,怎么可能再怀念那样不守妇道的女子。
“傅姑娘,你别忘了,你姓傅。”
隐素微微一笑,“没错,我姓傅。我说过,我和魏姑娘不可能做姐妹,无论是哪一种,这辈子都绝无可能。”
“傅姑娘可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莫要出尔反尔!”
魏明如说完,转身就走,像是生怕隐素会反悔。
只是她没走几步,心中的恨意又涌上来。前后无人,对方手中并无兵器,纵然天生神力,又怎能抵得住她出其不意的全力一击。
她的手放在腰上,忽然一抽。
软剑如蛇,飞着就朝隐素刺了过来。隐素早有防备,在她刺过来的瞬间,一手制住她,一手夺了她手中的剑。
和小人打交道,再小心都不为。
魏明如没料到会失手,惊愕之下很快有了对策。
“傅姑娘,这不是擂台比试,万一你真伤了我,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一看魏姑娘就是读书少,大郦律法肯定没有读完。律法一百三十六条,凡无故入室、盗窃抢劫者,杀之无罪。”
魏明如大惊,难道这个贱人要杀她?
“你不能杀我!”
“我不杀你,因为我怕麻烦。”
虽说律法有明文规定,但辩解呈证的过程并不简单。隐素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万不会给自己招惹那样的是非,何况她以前所受的教育也不允许她杀人。
然而不杀人,并不代表她会心慈手软。
她手起剑落,锋利的剑没入魏明如的手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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