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十一年长半岁,快十九了吧。”
“回父皇的话,儿臣还有两个月满十九。”
皇帝表情微怔,原来都十九年了。
他有些想不起老十的亲娘长什么样子,隐约记得是一个美貌温婉的女子。再看眼前的这个儿子,竟是半分也没有承继他和那女子的长相。
听说那女子后来嫁了人,所嫁之人是个好的,对老十也是视如己出。若不是他们夫妻二人突然丧命,老十也不至于沦落市井。
找到老十时,如果不是老十手里有他当年赠与那女子的玉佩,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会是一个乞儿。
他的儿子,哪怕是曾经当过乞儿又如何,那也是金贵玉贵的龙子,岂能容忍一个臣下之女视如货物般挑来挑去。
“那位是顾和家的姑娘吧,看着是个知书达理的。”
云妃听这话,笑着让顾兮琼上前。
顾兮琼心跳如鼓,陛下先是让十殿下过去,接着云妃娘娘又让自己上前,其用意不言而喻。难道她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吗?
她端庄地行礼,无丝毫差错。
所有人都望过来,她越发仪态优雅。
重生回来后,她曾不止一次发誓在站在万人之上被景仰。如今她仿佛迈上这条通天路的阶梯,只等一道赐婚的旨意。
她心潮澎湃着,仿佛能看到自己立于高台之下俯视所有人的情景。
皇帝似乎皱了一下眉,问云妃,“朕怎么隐约听说老六有心仪的姑娘,为了那姑娘一直拖着不肯娶正妃,可有此事?”
众人的目光顿时微妙起来,云妃也是如此。
顾兮琼后背一凉,手心全是汗。
她又不能自己开口说六皇子心悦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因为皇帝只说六皇子有心仪之人,并没有点明是她。
若是前两日,她还想着自己进有十皇子退有六皇子,实在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局面,谁知转眼就传出六皇子府两个妾室为争风吃醋互相残害对方腹中胎儿的事。
前世里她心高气傲,不屑打听这些事情。这次她也不知怎么想的,派人偷偷打听了一番,结果简直是让人瞠目结舌。
自六皇子出宫建府以来,膝下至今没有一儿半女,以前她以为是六皇子心里有她,身边所有的女子都喝避子汤。没想到根本没有避子汤这回事,而是那些女子相互残害,这几年不知堕下多少胎儿。
她恶心至极,不想再要六皇子这条退路。
这时她感觉皇帝的目光朝自己看了过来,心知必是云妃说了什么,当下心头一凛。
“今日诸位辛苦了,朕也有赏。”
皇帝说完,便有宫人端着玉佩上前。
听到他命姬觞代为行赏,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用意。
顾兮琼的心都快顶到了嗓子眼,她努力回想自己和姬觞之间的往来,不停猜测等会姬觞会不会亲自将玉佩赏给她。
她希望得到姬觞的赏赐,但不少人是一点也不想。
姬觞憨厚的脸上全是受宠若惊和小心翼翼,他经过每一个姑娘面前时,似乎都不敢抬头看,畏首畏尾的样子很难让人把他当成一个皇子。
他一个一个地行着赏,无比认真。
当他到了顾兮琼面前时,顾兮琼的心都快飞出来。
顾兮琼知道,眼前正是一个好机会。
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殿下,你怎么又清减了。”
姬觞似乎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往后退时撞上身后随赏的太监。那太监被撞得措手不及,手中装着玉佩的托盘斜了斜,斜出来一块玉佩掉在地上,顿时碎成两半。
众人皆在屏气凝神,安静之中玉佩摔碎的声音越发清脆。
那太监已跪在地上告罪,磕头求饶。
姬觞老实的脸胀得通红,满脸不知所措。
顾兮琼的脑子一片空白,但她前世做了那么多年侯夫人,遇事自然是比一般人镇定,神情上倒是看不出一丝端倪。
“发生何事?”云妃问那太监。
那太监不停磕头,说是自己没有端稳。
皇帝皱着眉,问姬觞,“老十,你来说。”
“回父皇,是儿臣…儿臣失仪了。”
顾兮琼听他这么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十殿下果然是忠厚之人,只要十殿下不说,谁也不知道她刚才做了什么。
“陛下,娘娘,臣女刚才看到顾姑娘不知和十殿下说了什么,十殿下好似受到惊吓。”有人突然开口。
说话的姑娘离顾兮琼最近。
隐素认出那人是最早模仿她戴抹额的两女之一,且今日也是一身的红衣抹额,打扮上和顾兮琼撞色又撞款。
云妃诧异,“竟有这样的事?”
其实这样的事也不少,只是众人不说破而已。
“陛下,娘娘,臣女确实对十殿下说了一句话。”顾兮琼站了出来,一开口就是承认。“臣女心悦十殿下,还请陛下娘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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