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她天天吃那么多饭,是全吃到胸上了吗?
“你可是不知道,你那首曲子最近有多出风头。不止是咱们学院的人竞相传诵,外面的那些文人墨客也是极为追捧。”
隐素刚想谦虚一下,就听到上官荑嘀咕一句她不够意思。
“原来你通乐理啊,我怎么不早说。”
这话说的,颇有些幽怨。
隐素与她来往几回,大约是清楚她直来直去的性子,自然是不会生气。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安慰对方。
“德院以瑶琴教学,我不会瑶琴。就算我以后重回学院,想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追不上进度,势必还是会垫底。”
“那倒是!”上官荑笑眯了眼。
这莫名其妙的塑料友情。
“我不是盼着你不好…”上官荑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不妥当,连忙找补。“其实现在也不用你了,你可是不知道多少人要抢着当最后一名。”
还有这样的事?
隐素从上官荑的叙述中恍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不知是谁把当日的竹林美人图传了出去,外面都在说他们崇学院的景是活的。竹林是活的,美人也是活的,不少人文人慕名前往,为的就是亲自画一幅竹林美人图。
所以上次她被罚站的地方,就成了人人竞相争抢的风水宝地。上官荑说如今竹林美人图极受追捧,举凡是想附庸风雅的人都想在家里挂上一幅以示自己紧追潮流。
此图论画功名气而论,少则几两银子一幅,多则几百上千两一幅,俨然成了书画界的爆款,已经开始往京外流传。
雍京城文人墨客云集,各种书轩墨阁遍地开花。
颂风阁内一群文士聚集,谈文论墨。入内的雅阁之中,几人正在品鉴各自所画的竹林美人图。还有人陶醉抚琴,琴音流水丝丝幽幽。若是近了,便能听出此曲正是盛行的《故人》。
有人摇头晃脑,沉浸其中,“真是难得的好曲,此曲衬映我心,恰如我当年孤身一人在外时的所思所感。”
“听说此曲乃是承恩伯府的姑娘所作,想不到那磨豆腐为生的人家竟能出这么一位才女。”
“什么才女!说不定是拾人牙慧?”
一语惊起千层浪,一时间议论纷纷。
质疑如同雪球,不出两日的功夫已是越滚越大。
隐素听到流言时,刚恰从一间书画轩出来。她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天,天阴沉沉的,瞧着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有人从她身边经过,她不以为意,那人却拦在她面前。
“你…你是不是承恩伯府的那位傅姑娘?”
书画轩往来皆是文人书生,那人嚎了这么一嗓子,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隐素掩着面,难道她现在这么出名了吗?
那人兴奋起来,高喊:“你就是傅姑娘!诸位,想必大家也听过那首名为故人的曲子,正是这位傅姑娘所作。傅姑娘精通音律,你们难道不想讨教一番吗?”
众人被那人一煽动,情绪都上来了。这会儿的功夫,也不知从哪里冒出许多人,竟是将他们围了起来。
隐素眯了眯眼,又抬头望天。
天色更阴沉了,风雨欲来。
“傅姑娘,你可知有人怀疑你的那首曲子是拾人牙慧?”有人突然问。
这声问话一出,质疑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探究的目光似是想将隐素上上下下给扒个干净。
有人说那般意境深沉悠远的曲子,不可能是出自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之手。还有人说以傅家的底蕴和教养,养不出如此惊才绝艳的才女。
隐素任由众人打量着,面无表情。
“我从没说过那曲子是我作的。”
她这一出声,倒让那些人措手不及。刚才还沸腾的议论声像是被人扼住了嗓子,愣是生生停顿了足有半刻钟。
“麻烦你们让一让,要下雨了,我还赶着回家吃饭呢。”
听到她说自己要赶着回家吃饭,当下便有人轻笑出声。因着短暂的安静,这样的笑声便显了出来。
有人应是听说了她的饭量,交头接耳捂嘴偷笑。
大郦虽说民风开放,但女子还是推崇娴雅淑德。且不说世家贵女何等言行有度,便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也极注意自己的举止。若她这般一顿饭能吃好几碗的姑娘,还真是不多见。
有心之人还不死心,犹在问:“傅姑娘,那你们能否告知我等曲子是何人所作?”
隐素真的有点急,雨马上就要下来了,这些人还堵着她不让她走。她越是着急,小脸越是板着,当真是又娇又冷。
料子并不华丽的红衣,随着风起而动。飞扬的发带飘舞在风中,一时翩若惊鸿。似一道霞光劈开阴沉沉的天色,照映出无边云彩。
她双手朝前,一步步试着往出走。
人群渐渐后退,有人甚至开始给她让路。
眼看着她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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