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指挥使沈默从御书房里出来,他刚刚跟皇帝汇报了一些情况,“军饷贪污一案,可还没有结束。”
锦衣卫这几天的动静不小,沈默不相信赵元凯不知道。只不过赵元凯认为上面有人顶着,不需要他出手。
“这跟我们家有何关系?”赵元凯冷眼看向沈默,“我父亲去世了,我没有去世,我父亲的那些朋友也没有去世。”
“……”沈默眼神复杂,赵元凯的脑子被人用铁棒狠狠地打过了吧,这都把脑子给敲没了。
“除了说你父亲的朋友,你还会说谁?”沈默问。
赵元凯之前找先永平侯的那些朋友和旧部,让那些人去上奏皇帝,让皇帝早点让他袭爵。那些人是想卖给赵元凯一个人情,他们觉得赵元凯应该能成为永平侯,让永平侯欠他们一个人情很划算,还有人就是觉得先永平侯去世没有多久,他们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冷漠。
有人有私心,有人跟风……先永平侯战死沙场,他是为国牺牲的,那些人就想着他们也算是站在大义上,是在帮衬永平侯府,那些文人墨客也不该攻击他们。
沈默在锦衣卫这么多年,他深知人心难测,表面好的人,未必真的就是一个好人。
“你是能考上武状元,还是能考上文状元?”沈默问,“你成亲了,不再是窝在父母怀里的小孩子了!”
“……”赵元凯想说一句‘要你管’,当他对上沈默冷漠的眼神,话又被他吞回肚子里。
沈默没有继续跟赵元凯废话,他径自走了。
军饷贪污案是大案子,沈默得把那些人都抓住,不能让那些杂鱼漏网。
沈默走后,赵元凯还在那边跪着。
在朝堂上,有个别御史喜欢死谏,动不动就撞柱子。皇帝不喜欢这样的御史,这样的御史分明就是想要他们自己名垂青史,而不顾皇帝的感受,也不想那些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赵元凯无声地跪在那里,皇帝不可能同情他,甚至还觉得他榆木脑子,可恶得很。
御书房内,皇帝在纸张上写了一个字:平。
永平侯府的平,平定天下的平,也是公平的平,平衡的平。
‘平’之一字代表的含义,怕是赵元凯根本就不知道。
“还在外头?”皇帝问。
“赵大公子还在外头跪着。”海公公如实回答。
“他都是要当父亲的人了,也该沉熟稳重一些。”皇帝道,“别以为光光跪着就成了。”
皇帝知道赵元凯这个小子还不知错,但凡赵元凯知错了,人家就不是在御书房门外跪着。
“让他回去。”皇帝道,“他一介白身,还是少入宫为好。”
“喏。”海公公随即走出御书房。
海公公走到了赵元凯的身边,神情淡漠,“赵大公子还是早些起来回去,想来赵大夫人也已经在等您了。您总不好让一个有身孕的女子一直站在那儿等着您吧,这站久了,别说怀有身孕的女子,就是寻常女子都站不住。大冷天的,别冻着。”
“皇上舅舅还不愿意见我吗?”赵元凯问,“公公可否再通报一声?”
“皇上口谕,赵大公子乃是一介白身,日后还是少入宫为好。”海公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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