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旁边的樊铎匀,“这是你爱人?”
“嗯!”爱立没有想到,还会在汉城看到姜瑶,四年前,随着杨冬青供出姜斯民以后,姜斯民就被停职调查了,后头虽然没进大牢里去,而是被下放到下面镇上挖防空洞去了。这两年随着“深挖洞,广积粮”的口号,各地都在挖洞,工程量挺大的,劳动强度也不会小。
听程潜说,姜斯民的处境不算好,陆白霜还经常和他闹腾。
此时的姜斯民,已然没有再轻易和陆白霜离婚的勇气,只能生生受着。
姜斯民下放以后,姜靳川估计又动了牺牲女儿婚事的念头,彭南之和他离了婚,后来的事,爱立也就不知道了。
和姜瑶微点了一下头,就准备走,不想身后的姜瑶开口道:“沈爱立,当年的事,真是对不起,我那时候没经过事儿,性子差,脑子也不怎么转,做事情不分青红皂白的。”她当年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家里猛然出现变故,断了她的经济来源,让她在老家的境遇一落千丈,也不是没有想过走捷径,是奶奶又打又骂的,把她喊醒了。
她开始和村里的知青一样,学着下地做农活,跟着奶奶学做饭,奶奶也趁机试着掰她的性子,教她为人处世的道理。
有时候回想以前的事情,觉得自己真是被妈妈惯坏了,行事一点顾忌都没有。
如果不是家里忽然出了变故,以她当时的性子,怕是后来能闯更大的祸来。
她老老实实地在乡下待了四年,最近妈妈嘱咐她中秋务必回来一趟,她才申请了探亲假,从西省那边回来。
她已经在汉城待了两天,明天就回农村了。没想到,在回去的前一天,竟然遇到了沈爱立。
听到她道歉,不说爱立,就是樊铎匀都愣了一下,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意外。
爱立开口道:“你不用和我道歉,当时我已经回击回去了。你要是真对以前的事,觉得抱歉的话,应该向蓉蓉姐道歉。”
姜瑶倏然红了脸,知道沈爱立指的是什么事,当年堂姐本来可以很顺利地到边疆去,是她向爸妈透露了堂姐报名支援边疆的事儿,害得堂姐差点没走成。
她听爸妈说起过,后来堂姐去边疆,是沈爱立帮的忙,忍不住问道:“我姐,这几年还好吧?”
沈爱立淡声道:“无可奉告。”
“那可以给我一个堂姐的通信地址吗?我奶奶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很挂念堂姐。”
爱立犹疑了一下,樊铎匀道:“爱立,回头问下当事人再说。”
爱立就和姜瑶道:“我会转告给蓉蓉姐。”
姜瑶嘴里不觉泛起一点苦涩,沈爱立夫妻俩明显是对她有所提防,而她也无法为自己辩解一句。
到这里,显然已经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沈爱立拉着樊铎匀走了。
姜瑶望着俩人的背影,默默站了好半晌,才进去买了两瓶蛤蛎油一瓶雪花膏和一双胶鞋。
姜瑶到家的时候,妈妈已经张罗好晚饭,看到她回来,笑道:“瑶瑶,快洗手吃饭,都是你爱吃的。我今天和你秦叔说了,等这边灯厂的名额定了,就把你调回汉城来,你转眼都28岁了,再在乡下待着,可不是个法子。”
姜瑶洗了手过来,坐在了餐椅上,见桌上有清蒸鲈鱼糖醋排骨清炒紫菜苔和腊肉藜蒿,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实在是很丰盛的一餐饭了,轻声问妈妈道:“小如姐,中午回来吗?”
彭南之的脸色,立即就冷了下来,“她一向没个准话的,不知道回不回来,你别管她,先吃你的。”说着,就给女儿夹了一块鱼肚肉,“这个没刺,你放心吃。”
姜瑶见妈妈面色不虞,没再开口,闷头吃饭。
她妈二婚嫁的对象,是汉城革委会的副主任,对她妈挺好的,唯一让她妈不顺心的地方,就是秦叔叔前头还有个女儿。
听她妈说,这个继姐以前是个老实姑娘,最近因为男友移情别恋,宁愿下乡做知青,也不愿意和她结婚,被气得神经都有点不正常,经常在家里大呼小叫摔盆砸碗的,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她这次过来小住,继姐意见都大的很,想到这里,姜瑶忍不住和妈妈道:“妈,不然灯厂那边的工作,先不要给我安排了,奶奶年纪大了,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
彭南之淡道:“妈妈都和你说了好几回了,你奶奶难道就你一个孙女吗?别人都能跑到边疆去,你怎么就不能回汉城了?”对于当年姜蓉蓉逃婚的事,彭南之仍旧心有芥蒂,如果不是姜蓉蓉一意要逃婚,她们和藏叔平未必会闹得那么僵,最后硬生生让老姜把家底都赔进去填窟窿了。
“妈,当年也不怪蓉蓉姐,是家里对不住她。”
彭南之轻轻望了女儿一眼,没有驳斥她,只是平静地问道:“你今天出门,是不是遇到谁了?”
姜瑶低头道:“嗯,沈爱立。她都没认出我来。”
彭南之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很快道:“她倒是个能干的,我听说,她这几年在国棉一厂混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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