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微兰朝前敲了敲门,喊了声:“何姨!”
何姐预估着他们差不多该过来了,早侧着耳朵听着,忙应道:“哦,是微兰来了吧!”说着,朝客厅里的老太太和森哥儿看了一眼。
后者正目不斜视地低着头嗑瓜子,老太太轻声道:“到底是人家的人生大事,一会可不许胡闹。”
这边何姐已经开了门,朝谢微兰笑道:“微兰,你奶奶可等你们好一会了,快进来进来,这就是藏同志吧!”
藏季海一早听谢微兰打过招呼,知道这是家里的保姆,微微点点头,将手上拎着的礼品递给何姐,道了一句:“麻烦了!”
那样子,像对酒店里的服务员一样,谢林森冷眼看着,低笑了一句:“又是一对狗眼长在了人身上。”
旁边的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就立即起身来接谢微兰,“微兰,这就是季海吧!”
谢微兰笑道:“是,奶奶……”忽然就卡了壳,望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谢林森,脸色唰地一下子就白了起来。
一旁的藏季海尚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还和老太太道:“奶奶好,一早就想来看看你,微兰那边一直没松口,拖到现在才过来,”
老太太道:“好,好,快来坐吧!”
何姐端了两杯茶过来,又抓了些果脯瓜子放在桌子上,老太太皱眉道:“小何,不还买了糕点吗?也拿给微兰他们尝尝。”
何姐笑道:“哎呦,我今个忙糊涂了,就来就来。”说着,就拿了碟子装了几块绿豆糕鸡蛋糕过来,放在谢林森跟前。
藏季海忙道:“一家人不用客气,奶奶。”又轻轻看向谢微兰,问道:“微兰,这位是?”
谢微兰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压根没想到在西北军区的谢林森,会忽然跑回来。
谢林森抬眼看了下她,朝藏季海笑道:“好说,我是谢林森。”
老太太忙接话道:“这是微兰的……”到底不敢逆着孙子来,说他是微兰的哥哥,改口道:“这是林森,从部队里回来看看,没想到刚好碰到微兰带你来家里,也是巧了。”
藏季海道:“是,是,真巧!”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谢微兰,发现她从见到谢林森以后,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她和谢林森之间似乎并没有像她说得那般热络,心里有些奇怪。面上却一点不显,转了话题问道:“听微兰说,今天三叔也会过来。”
老太太见孙子没有发飙,心里微微放心了些,笑道:“是,这么重要的事,当然得让兰兰三叔过来看看,可能局里有什么是耽搁了,还没到。”
话音刚落,谢镜清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眼睛扫了一下屋里的人,等看见谢微兰和一位陌生的男同志的时候,微不可见地皱了眉。
谢微兰忙喊了一声,“三叔,这是我对象,季海。”
谢镜清这时候才意识到,母亲是故意以林森的由头将他诓骗过来,他以为自己先前已经和母亲说清楚了,微兰的婚事,他不会插手,也不会出席。
和藏季海微微点头,就望向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侄子道:“林森,你这回在家待几天,什么时候回部队?”
谢林森见人都来齐了,放下手里的瓜子,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道:“三叔,我今儿把事情办完,明天就走。”
谢镜清眼睛不由轻轻抽了一下,他自然明白侄子的意思,望着他没有说话。
完全意识不到问题的藏季海道:“这么急啊,那不是都来不及送微兰出嫁。能不能缓两天啊?您这都特地回来了。”
谢林森有点为难地道:“不行,部队里讲究纪律,我这回主要是有事去了一趟汉城,顺道来家里一趟。”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听说你们都是纺织工业领域的,是最近在申城参加纺织工业技术交流大会认识的吗?”
藏季海见他连这种细节都知道,想着这位公子哥至少对自己妹妹还是关心的,看来刚才是故意给他这个妹夫一个下马威,大概是不满意他和微兰这么快就结婚。来的时候,他就想过,可能谢家人对这桩婚事不是很乐意,他毕竟是二婚,年龄也比微兰大了十岁。
但是另一方面,这也说明谢家重视这个半路回来的女儿,面上笑道:“是,微兰在大会上表现很出色,我们就认识了。”
谢林森轻轻哼了一声,和谢微兰还真是一丘之貉,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要不是他听爱立说谢微兰剽窃,还连工作都掉了,还真信了这人胡扯的。
摸清了这人的路数,对藏季海也不像先前那样不理不睬,招呼着藏季海喝茶,“这还是我三叔特地孝敬奶奶的云雾茶,你也尝尝,看看怎么样,我有几个朋友这次也去交流大会了,你可能也认识,蒋帆,郭景泰,樊铎匀,我听他们说,这次汉城有个女同志表现也很好。”
这几个人名一出来,藏季海就想到了沈爱立,双手接过大舅子递过来的茶杯,笑道:“是,汉城国棉一厂的沈爱立同志,和樊铎匀郭景泰他们走得挺近,我以前也是在汉城工作,所以特别关注了一下,她的提案是关于高速梳棉机这块。”说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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