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有时候想起姐姐这两段波折的感情,心里都心疼不已,她有时候都会想,如果自己那时候再大点,会不会劝姐姐不要离家?再到38年,如果姐姐没有参加抗日救疗队,也不会遇到爱立的爸爸,后面也不会受那种屈辱。
事实上,依她看,她姐姐在这一段感情中,就是被欺骗、被玩`弄了,但是怕刺激到爱立,她并没有挑明。
想到这里,压下心里的不快,试探着问爱立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爸爸是谁?”
沈爱立摇头,轻声道:“没有必要。”既然他和妈妈彻底断了来往,也没有参与原主的成长,实际上,对她来说,也只是和茫茫人海中的每一个陌生人一样。
更何况,原主都已经不在这个时空了,这个爸爸就算再冒出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听到爱立的回答,沈青黛微微松了口气,她还真知道爱立爸爸在哪里,也知道他的名字,毕竟那时候的博士,回国以后,很难寂寂无名。
但是她想,姐姐该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个人。
这一段聊完,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沈青黛又给爱立倒了一杯茶,没有打扰她。
沈爱立望着对面的鸟笼发呆,不知道原书中,原主去世以后,她的爸爸知不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女儿?按小姨的说法,这位博士现在可能也身居要职,如果他庇护一点,原主还会不会因为一封举报信而走到跳楼的地步?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在原来的世界中,这个未出生就被父亲放弃的女儿,在她父亲完全不知道的角落里,悄悄地走完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一片静默中,忽然门口传来了韦婶子的声音:“青黛在不在家啊?”
沈青黛忙应着,“哎,来了。”说着,边将茶具收在托盘里,边低声和爱立道:“放到最右边,我的卧室里,高脚柜上面有块格子布,盖一下。”
等爱立进去了,才转身去开门,笑道:“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过来呢,你就来了。”又朝韦婶子的身后看了一眼,见到眉清目秀的陈纪延,笑道:“纪延今天也在家啊,快进来坐,快进来坐。”
后者打招呼道:“打扰沈大姐了。”
等沈爱立从内屋里出来,就发现院子里除了韦婶子,还站了一位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同志,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小姨招呼她道:“爱立,快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韦婶子的儿子,陈纪延,华国人民大学的高材生,今年刚毕业,现在在民政部门上班。”
沈爱立走过去,客气地打招呼道:“陈同志好!”沈爱立只当人是来串门的,也没在意。
陈纪延也轻轻点头:“沈同志好!”
沈青黛笑道:“你们先聊着,我去烧点水,”又和韦婶子道:“韦大姐,你来帮忙看下,我这次买的煤球是不是有点问题,怎么老是点不着呢?”
等两人走开,陈纪延先开口道:“经常听沈大姐提起你,你之前在汉城大学读的书吗?”
“哦,是,”有些心不在焉地望了眼厨房的位置,她怎么觉得这场景,好像是相亲啊?
陈纪延微微笑道:“沈大姐是不是没提前和你说?”
沈爱立有些奇怪,问道:“啊?说什么?”
陈纪延轻轻扶了下眼镜,温和地笑道:“沈大姐前几天和我妈妈说你来这边出差,我妈妈就想着托她给我俩介绍一下。”说着,又对爱立道:“如果你觉得唐突,我表示歉意。”
沈爱立脑子都是嗡嗡的,她小姨真是神,她前脚刚到,后脚连相亲对象都给她定好了!
对面前的陈同志客气地道:“也没有,就是我进这门,可能还不到两个小时,”沈爱立用手比了个二,叹道:“我更惊叹我小姨的速度。”
陈纪延低头微微一笑,“你比沈大姐描述得要活泼一点,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性格比较沉闷,来之前,我还想着,我俩会不会对坐着冷场。”
沈爱立觉得他描述的场景,还挺有趣,笑道:“我都没发现你性格闷,”看了眼厨房,悄悄道:“不过,我厚脸皮和你说句实话哈,我没有相亲的打算。”
陈纪延并不意外,点点头,“能理解,沈同志就当多交个朋友,不要有心理负担。”自从和苏家搬到一个弄堂里来,他妈妈就特别爱找沈青黛聊天,觉得人家长得美,看着都赏心悦目,这次听说她侄女儿出差过来,就非要他过来和人家见一见。
听到陈同志也不甚在意这件事,沈爱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和陈纪延闲聊道:“陈同志在京市上的大学,不知道读的什么专业啊?”
“法律,沈同志是不是第一次来申城?印象怎么样?”
“还挺好的,比汉城吃的、玩的地方都多很多,我来了这里,第一次看到自动扶梯。”而且据说这扶梯是民国时期就有的。
后半句听起来有点奇怪,陈纪延也只以为,她是过于兴奋了,笑道:“如果我俩早认识几天,我倒还可以给沈同志当个向导,四处去看看。”
沈爱立笑道:“谢谢陈同志的厚意,不过我们这次行程有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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