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姨一点都不和人客套,“是吧,是吧”地应和着,好像人家说的就是事实,不仅有些扶额。
沈青黛和韦婶子调笑了几句,就道:“韦大姐,一会有空来家里坐坐啊!可别忘了啊!”说着,还悄悄对韦婶子使了个眼色。
韦婶子立即反应过来,眼睛一亮,乐呵呵地道:“好咧,好咧,一会就来。”说着就像有什么急事一样,匆匆地走了。
沈青黛转身对爱立道:“一早就在候着你了,你这小家伙倒也没偷懒,来得算早。”
沈爱立跟着小姨进来才发现,小姨家还挺宽敞,有个近二十平方的小院子,左边搭了个花架,上面种着花,还有一只鸟笼,里面有一只小鹦鹉,下面整整齐齐地码了煤,用雨布罩着,右边还放了一张白木桌,旁边是把藤椅。
沈青黛把爱立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拉着她手道:“你小姨父一早买水果去了,伊利非要跟着去给他爸搭把手,你说哪用得着他搭手,不添乱都是好的。”
爱立笑道:“我还只在照片里见过小表弟。”
沈青黛带她到客厅里把东西放下,沈爱立大致看了下,一共两层,上面只是一个小阁楼,下面四间房子,有八十平左右,比她家宽敞很多,明面上也没有打眼的东西,布置得十分简洁。
放下东西,沈爱立想起来还有一封信,忙从帆布包里拿出来,“小姨,我这里还有一封妈妈给你的信。”
沈青黛接了过来,让她先去院里坐着,自己进厨房端了一碗小米粥和一碟子鸡蛋饼过来,对爱立道:“先凑合着吃,一会让你小姨父去订几样饭菜送家来,这家的红烧肉和酱牛肉都可好吃了,我早和你妈妈说,等你们过来一定要让你们尝尝,就是好几年都没见着你妈妈了。”
沈爱立说了声“谢谢小姨”,就咬了一口鸡蛋饼,一口下去,感觉真是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蛋饼。
仔细看了一眼,见鸡蛋厚厚的一块贴在饼上面,明显是一个鸡蛋的份量了,碟子里可还有两张呢!开玩笑道:“小姨,你也太舍得了吧!”
沈青黛闻言,有些好笑地道:“小爱立好不容易来一趟,难道你小姨连个鸡蛋都能不舍得给你吃吗?”又不着意地看了一眼爱立的脸和手,大姐可能怕她见到爱立的时候太过惊讶,在信里提前将爱立得浮肿病的事说了,不然她刚开门看见爱立,怕是都得红眼。
沈爱立并不知道,前几天沈青黛接到姐姐的信,就开始和人换鸡蛋,攒了十来个,今天一早就用了五个。
沈青黛拆开爱立带来的信,不由越看越皱眉,上一封信里,姐姐倒是一点没提,杨冬青补贴娘家,搞得家里入不敷出,和爱立被举报的事。
前面一件是家事,倒好说,她上一次接到大姐的信,还和爱立小姨父叹气,说想不到她们家的孩子还会得浮肿病,苏瑞庆当时还问是不是大姐家里出了什么事,怕他们担心所以信里没说。
现在看来,不知道大姐是怎么想的,把手里的现钱都紧着儿媳用了。
只是沈青黛觉得,不管大姐是怎么考虑的,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要爱立的工资的。爱立这孩子太实心眼,自己有事肯定都是憋着不和家里说。
后面关于爱立被举报的事,却立即引起了沈青黛的警惕,即使看到姐姐说没被抄出来什么东西。
等看到最后几句,大姐托请她帮忙的事,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简直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沈青黛收好了信,对爱立道:“政治上的问题可马虎不得,但凡有一点危险的可能性,都要提高警惕。这位举报你的女同志,你也没必要和她闹翻脸,就当不知道,以后远着就是,这种人你要是显出对她的提防,她还以为你在想法子报复,那就成了一块赖皮膏药了,想甩都甩不掉。”爱立的小姨父是做党政工作的,沈青黛听过很多这种恶心人的事。
沈爱立原本是准备和王元莉撕破脸的,但是觉得小姨说的也挺对,笑道:“小姨你跟着小姨父学了不少啊!我妈说你以前只知道吃吃玩玩。”小姨父年轻的时候去过苏国留学,学的就是政治经济学,在那边就入了党,回国以后就在政府部门工作。
沈青黛眉毛微微一挑,笑道:“你妈妈还这样说啊,她年轻的时候,可也没好到哪儿去,信上的地址今儿是申城,明儿是蓉城,38年的时候还参加抗日救疗队去了安城,当时可把你外婆吓死。”沈青黛说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
沈爱立没想过妈妈还参加过抗日救疗队,颇有些意外,“我一点儿都没听她提过。”
沈青黛点点头,“你妈妈不喜欢提以前的事。”毕竟她年轻的时候,确实遭了很多罪。
对爱立道:“你妈妈也是很不容易,一个女同志独自拉扯着一对小儿女长大,”望着爱立又有些欣慰道:“还好你和你哥哥都很成才,我听你妈妈说,我们爱立志向可远大了,立誓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呢!”
这话说得爱立都脸红,“哎呀,小姨,你这样说,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沈青黛笑道:“这就不好意思了,脸皮可得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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