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估,如果不是幸运女神永远地站在她那一端,她早就放弃了。虽然坚持下来的代价就是……
南铃抓着喀戎的马尾,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只剩下张嘴呼吸这一个本能。
剧烈运动的超负荷体力透支,让她不受控制地咳嗽和干呕,不仅在疯狂出汗,更是泪如泉涌。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奔跑,这种物理意义上的追男追马,带给南铃的身体负担已经超越了她的极限,如果不是尚存的思考能力让她给自己投了一个体质,她可能真的会挺不过去,去冥河河畔和菲迪皮得斯手拉手见哈迪斯。
很轻易地从南铃手里抽走自己尾巴,喀戎半跪在她身边,再一次熟练地把这个孩子抱在怀中,用力地揉捏着她硬邦邦的双腿,引导已经瘫软在地的南铃一点点站起来——
“玛格莉忒。”喀戎担心地为她擦去眼泪和汗珠,还用自己的手帕给抹掉鼻涕:“听得到我的声音吗?你不能就这么躺下,你的肌肉已经僵硬了,要自己试着放松。”
南铃大脑一片空白,被喀戎反复搓揉四肢的肌肉,过了好一阵,她才找回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下颚线放松下来。
头纱和面纱在奔跑中早就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意外的是神明们赠与的东西都还好好地佩戴在身上。南铃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狼狈模样出现在喀戎面前,涕泗横流,距离力竭而亡看着也不远。
“看着我的手掌,我往上抬,你就吐气,往下压,你就跟着吸。玛格莉忒,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跟着我的节奏找回呼吸,来,吸气……”
温柔磁性的嗓音在剧烈地呼吸声里显得有些空灵。
这样跑下来,南铃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也不能说话了,她自身的呼吸和喉咙里都带着血腥味,只想躺在喀戎的怀里无声流泪——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女孩子无意识地在男人的怀抱里掉眼泪,全身湿漉漉地,感觉到热汗变冷,又被喀戎细心地擦去,防止在夜晚受凉。
搞成这一出,说到底还是她的问题。
但凡她没那么心急,倒也不会受这样的累,尤其是马虎到把孩子交给了陌生的牧人……而且和波塞冬之间的种种龌语,也都没处理好。
没有如过去面对狄俄尼索斯或者阿波罗,亦或是宙斯那样慢条斯理。在和希耳米带来的种种意外接触里,更是忽略了重心,被那个疑似转生流穿越者的家伙,搞得忽略了对一系列应该重视的任务目标的关注,才导致最后这个结果。
南铃一面哭,一面心底检讨着自己的行为,决心干一行爱一行,绝对要冷静下来。
就算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想办法完成任务,也尽量不能慌,不能急躁,不可以顾此失彼,计划要一步一步完成。
在超负荷运动造成的疼痛和疲惫中,她反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思考和平静,审视之前做过的事情……南铃在心中给自己打了个叉。
不得不承认,失去宅男这个陪伴者对她的影响其实非常大,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冷静,无论是面对迈那得斯的血肉狂欢,还是被赫拉迁怒的鞭笞,亦或是被宙斯强迫,乃至后续一系列的意外,酒神的撩拨与攻心计都没能让她动摇的这么夸张。
可如今的鸡飞狗跳已经证明了,她面对这一切的冷静,都因为有同伴在,她被消解和隔绝了原本会直接面对陌生世界的恐怖和孤独……只是在短短失去宅男的几天里,她直面了这一切。
意识到自己孤身一人在异世界的感觉竟然这么可怕。
——让她冒失,激进,急躁,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失控。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犯错是必然的。南铃没办法对自己保证她能在意识到这一切后就变得冷静强大,至此不再犯错,但好歹这样的审视和检讨能够帮助她更快地总结经验,再次尝试完成任务。
每完成一个,她离摆脱孤立无援的状态和回家的希望就更近一步。
所以,这件事做差了,那就重新整理状态再来吧。
南铃跟着喀戎的手掌起落慢慢找回呼吸的节奏。感觉到自己喉鼻里的血腥气淡了一些,南铃的眼睛对上喀戎的脸。
她嘶哑着嗓子再次开口,完全只剩下气音。
“对不起,喀戎大人。”
女孩子扶着他的手臂站起来,远超她极限的肌肉的酸痛,没有让她像以前一样只能被赫尔墨斯提着走,她努力地直起身体,站在喀戎面前,再度表达自身的歉疚:“之前的事是我做的太差劲了。而且也是因为我,让阿喀琉斯被希耳米抱走,让您认为孩子被丢在原地,白跑了一趟,闹了这一出……而且被波塞冬追杀也确实是我的错,你们是因为人好才没丢下我,我真的非常感激。”
喀戎看见细小的血液从南铃的鼻子滴下来,而南铃本人并无自觉。
“我做事太荒唐,给你们添了很多乱。”少女嘴唇干裂,声音嘶哑地过分,并不好听:“我真的很抱歉,甚至这一系列麻烦其实都是我最开始藏头露尾太过,不肯坦诚招致的恶果。您不必原谅我乃至开解我……因为我真的做错了。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克己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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